曲泽院子的下人都在主屋等他发号施令,像这样的耳房不会有人来。

    晏铮自行翻出茶具和茶饼,又去烧水,曲如烟欲言又止,最终没有拦他。

    她就是想帮,也不会啊……

    “所以三娘子怎么突然来了?”晏铮将热茶递到她面前,随口问道。

    “你先告诉我,你的伤是怎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曲如烟一幅“你不告诉我,那我也不告诉你”的模样,晏铮只好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,爷的那条狗不服管教,我替他训狗的时候,不留神弄的。”

    “训狗?”曲如烟看着他的伤,后知后觉原来这些都是被犬牙划的:“可是为什么?阿兄不会无缘无故点你来训狗……”

    “看来三娘子不懂呀。”晏铮弯起眉眼,声音却带着落寞之色,“那条狗先前差点伤了您,所以小的才想教好它。小的已经不能在三娘子身边侍奉,只好用这种方法报答三娘子的恩情。”

    “报答……我?”

    曲如烟诧异,她不懂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恩情,为什么能让他做到这种程度……

    她突然有些后悔之前口不择言对他说的气话。

    “不过小的也从郎君那里听说了一件事。”晏铮放下银盘,在曲如烟身边坐下,“是三娘子你……和你的嫡姐的事。”

    曲如烟蓦地抬头看他。

    晏铮说的每一件事,几乎都是曲泽从未告诉过她的。

    曲挽香从小就被订给了太子,不是抢了她的婚事。甚至,曲挽香也没有瞧不起她。

    怎么可能?

    曲挽香抢了她的婚事,否则她怎么会对祖母说那些话。曲挽香也讨厌自己,否则她为什么从不拿正眼看自己。

    “胡说……这都是阿兄胡说八道的!”曲如烟砰地放下茶蛊。

    “可郎君这么说,总有原因。”

    “你闭嘴,你别忘了,你是我的小厮!”

    曲如烟不禁尖叫出声,不管过去多久,曲挽香都是她心中那块不能触碰的逆鳞。

    “我本以为,你是整个曲家最不会替她说话的人……”她痛苦地绞出声音:“连你也要向着曲挽香吗?”

    她分明愤怒又失望,可一看见晏铮那条为了自己才弄得遍布伤痕的手,攀上脑门的火气就犹如被当头一盆冷水,浇灭得彻彻底底。

    ……他是不一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