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隐笑说:“衣衫哪有嫌多的,青哥儿说要给你挑个赭红的布料,特别显年轻。”

    石姥姥被逗乐了:“二郎这嘴就跟抹了蜜似的,走出去准讨姑娘们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我才不要讨姑娘们喜欢,我要讨哥哥的喜欢。”林隐又窜到石景峰身边去:“我要和哥哥一样,做身靛青衣袍。以后走出去站一块,不用介绍别人就知是兄弟。”

    石景峰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张嘴,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。

    忍不住勾起指节,轻叩了下林隐的脑门:“过分了啊。”

    石姥姥被他这一动作,惊的脸色微变。虽说是义兄弟,但毕竟不是亲兄弟,见了面客客气气最好,哪能真动手教训。

    她唯恐林隐恼怒,却不想他依旧嘻嘻笑笑,浑不在意。

    小尾巴似的跟在石景峰背后,与他一起蹲在洗衣盆旁,闲话之余,还帮着上手绞干衣衫。

    石姥姥瞧着这两人,心里泛起莫名的滋味。

    林秀青紧赶慢赶,终于在年前做好了新棉袍。

    送到石家去的时候,得到了石姥姥大力夸赞:“青哥儿就是手巧,说来惭愧,我家二个女人一个哥儿,没一个能动针线的,平日里补个衣衫都要去裁缝店。”

    林秀青连忙道:“以后姥姥若要补衣裳,尽管来找我。这些针线活儿,我最擅长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,真是乖孩子。”石姥姥笑的慈爱,在林秀青回去时,硬是让他抱回去一块猪油皮,“我家别的不多,就是肉多。”

    抠门精如林秀青,都觉不好意思,对家里人说:“姥姥太客气了,我们送的还没人家回礼的多。”

    林隐放下书,淡然一笑:“礼尚往来,心意到了就行,姥姥和哥哥都不会在乎的。”

    与石家人做了半年邻居,林秀青也早已改变了一开始的偏见:“是啊,真是个好人家。”

    因为二哥与石景峰平日里走的近,他去卖绣品时,也会听见街坊中的嘴碎妇人,说些林家石家的闲言碎语。

    只要不闹到他面前,他已不屑去计较了。

    就如二哥说的,做人问心无愧就好。

    除夕之夜,县城十分热闹,到处都是爆竹声。

    最引人注目的是金家酒楼燃放的烟花,绚烂无比。林隐与刘宾,沾了刘学富的光,占据了酒楼二层,绝佳的观赏地点。

    林隐对大楚朝的火/药发展水平,有了直观了解。

    民间开办的“爆竹坊”,都是官府直接管制,定价高,税收也高。套用后世的说法,就是铁饭碗的“国营企业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