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念笙见人突然这般,有些不明所以,还未开口答话,遥思却先笑眯了眼,嘻嘻道:“你这话说的,倒真有了那贤良淑德的女主人范儿,呆子刚还夸了你,说你将这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的,她根本没能做些什么,只将你房里的物什搬去了北院了事。”

    什......什么贤良淑德的女主人......

    这小祖宗说话怎的这般不着调,听得落羽耳根子都发起烫来,一时间脸一半红一半白,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愧的。

    遥思见了她这反应,笑得越发愉悦,云念笙瞥了人一眼,也颇有些无奈,只正了颜色对落羽道:“落羽,阿遥她口无遮拦惯了,你莫要当真,不理她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......没事。”好在脸皮倒是越发厚了,低着头缓了一阵,再抬起头来,脸色已经基本恢复如常。

    云念笙这才接着道:“且说回正事,阿遥对于封印术也有一些了解,想看看那盒子,没准能找到点门路。”

    “早先见你们坐在这里,便猜到了一二,无奚已经去取了。”落羽笑道。

    说罢转过头往远处望了一眼,正好见无奚抱了那盒子从容向这边走来,便起身迎了几步上去,一手接过她手中的木盒,带着她走到亭中坐下。

    遥思见了那盒子,便也收起了脸上的轻浮,将它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瞧了几遍,又放了下来,正色道:“上面确是盖着血继封印,这是封印术中的最高领域,现世可没几个人能用得出来,我曾听父王说过,隶鸢陛下一生专注研习封印之术,其造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,连封魔大阵的布阵之法都是由她提出,若要强破这封印,恐怕有些难度。”

    “嗯,我已经试过以多种灵术强破,都无法动它半分。”无奚说着,对那难得有几分正经的小祖宗看了一眼,问道:“关于这血继封印的解法,你可有了解?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口,除了遥思,其余二人脸上都不免浮了些惊色,毕竟无奚随手施术的威力......都是有些天摇地动的,她若已经认真尝试过强破,何至于没有人听到过任何响动。

    “何止了解。”

    遥思轻轻一笑,左右顾盼了一下,视线最终落在桌边一个精致的匣子上。

    那是落羽用来存放茶叶的茶盒,她瞧见后随手将它捞过来,端端正正放置在身前。

    而后抬起手,将右手拇指放在口中用力一咬,血珠瞬间挤出指尖,顺着那白皙的手指流到了虎口位置,与她一身绯衣衬得格外鲜艳。

    云念笙眉峰轻颤了一下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对于她接下来要做的事,几人心里都有了些分寸,此刻一言不发,皆是聚精会神地盯着她的动作。

    遥思将染血的手持在身前,口中默念着咒诀,灵力溢出在她身上镀着一层绯光,随后她放下手,拇指在那茶盒上轻点了一下,盒身骤然显出一道复杂的绯红印记,又在转瞬间消逝不见,连血液都未曾沾上半分。

    她做完这一切,将伤指含在口中,模糊不清道:“喏......试试能不能打开。”

    云念笙别了她一眼,一把将那手拽过来,运用灵力为她修复着伤口。

    落羽接过茶盒,先是卯足了劲用手去掰,在发现果然无法打开后,与无奚交换了眼神,站起身来拔出摇光一剑挥下,只听哐得一声响,那茶盒应声翻倒,却是完好无损地跌落在地,连裂痕都没有出现。

    “这是......血继封印?”落羽将茶盒拾起来,惊道。

    素问遥思殿下灵根卓越天资过人,如今看来确不是吹嘘之词,年纪轻轻,竟然连最高等级的封印之术都已习得,这般想来,朱雀王对她百般纵容也是情有可原。

    “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