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大放心地补了句:“若有什么事,及时喊上一声,我就在不远处。”

    沈迟意打量屋内环境,闻言轻轻颔首。

    李钰直接是被囚车押上来的,双手被千金锁锁住,脚上也带了厚重的镣铐,身上脸上血迹斑斑,四肢也微微扭曲,似乎已经被人折断了。

    卫谚先问周钊了句:“解药的事儿审问的如何?”

    周钊还没作答,李钰仰头哈哈大笑:“世子别白费功夫为着女人求药了,我给她下蛊毒之后,根本就没想过为她解毒,如何会留下解药?我连解药是什么都不知道!”

    周钊面有愧色,卫谚面色一冷,沈迟意心下微微一沉。

    卫谚这时却递来一个安抚的眼神,好像有了后手似的,也没再纠缠解药之事。

    他淡声道:“你想问什么便问吧。”说完便带着周钊退了出去,自己在距离大门一丈来远的地方看守着。

    要不是李钰手脚都被束缚,沈迟意还真不敢跟他待在一个屋里,她整理了一下思绪,很快问道:“关于沈家军械案的内情,你知道多少?”

    李钰似乎毫不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,冷嗤:“我凭什么告诉你?”

    沈迟意眼里掠过一道寒光:“你自己不要命倒还罢了,可难道你亲眷的性命,你也不打算顾及了?”

    作为一个国旗下长大的五好青年,李钰哪怕抵死不说...她只怕也不能对无辜的李氏族人做些什么,不过在李钰经受酷刑之后,这点威胁足够让他信念崩塌。

    李钰脸色果然变了变,恶狠狠地盯着她。

    沈迟意怡然无惧地和他对视,两人互视片刻,李钰深深地垂下头:“我确实知道一些内情...”他闭了闭眼:“你凑近些,我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沈迟意脚下不动:“就在这里说。”

    李钰脸色又幽暗了几分:“沈家...”

    他才吐出两个字,眼里划过一丝冷光,沈迟意心头生出一股危险的预感,还未来得及呼救,只来得及踹翻脚边的一个凳子,就见牢车的门居然自己打开了!

    李钰明明身受重伤,身上也套着重重枷锁,却仍有余力,直接向沈迟意飞扑过来。

    他微微张开嘴,嘴里一点寒芒闪烁,这人竟在唇里藏了一枚刀片!

    李钰恨毒了坏他计划的沈迟意,虽然双手双脚被束,却仍有把握击杀一个孱弱女子。

    眼瞧着自己就要扑到沈迟意跟前,他指尖甚至快要触及沈迟意发丝,李钰眼底露出几分怨毒,舌尖的刀片正要从沈迟意脖颈间划过,他突然心口一凉,一柄雪亮长剑居然贯穿了他的胸口!

    李钰不可思议地转过头,就见卫谚不知何时鬼魅一般出现在自己身后,他神色冷厉,无声无息地把长剑往前递了三寸。

    李钰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来,心中充满怨毒不甘,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突然奋力向前,凑在沈迟意耳边低声道出一句:“沈家出事...最受益的莫过于卫谚,你猜猜军械...一案,和他有没有关系?”

    他说罢便绝了气息,尸首伏在地上,在动弹不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