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景仁后,端坐主位,摆手招来阮娘,仔细吩咐下去,传出流言,复表病态,双颊苍白。)

    “惠贵人往宝华殿送去佛经,遇见慕答应后诸事不顺,先是佛经落地,再是香火折断,最后竟染了邪气抱恙在身。”

    (倏忽记起一事,自个儿抄写的佛经被慕氏带回宫中,宝华殿内有僧人在侧,往来打扫宫人也能给自己做个证,保不齐慕氏借机大做文章,摘下腕上佛珠递给阮娘。)

    “顺便去宝华殿,将这佛珠送去让人念个经,不经意间提起今日之事,仔细说是慕答应带回佛经,往后出了什么幺蛾子都要她担着。”

    翊坤宫听风堂

    翌日,赫舍里常在被赐号祥,原先的祥答应被剥夺封号的圣旨早就传遍后宫。这赫舍里氏啊,今儿个起可是欠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了。今后的棋,想来也是好走几分了。

    半掩团扇,又听纯姝将那后宫近日流言细细道来,那博尔济吉特氏,也终归是按捺不住了。自个儿可是对提拔帮扶慕答应没有任何兴趣——不过啊,这火不能烧到自己人身上,是底线。来日方长,走一步看一步呗。

    怔怔望着轩窗上新糊上的银红阮烟罗蝉翼纱,衬着外头一丛丛茵茵翠竹,慢慢地撕破手中的堆花团扇,思绪万千想着往清嫔那儿去一趟,遂起身理容妆移步出阁,往听风堂,着人通禀。)

    冥思苦想了一整夜,害太皇太后染病这个替罪羊,终究是要有的。如今处于舆论风口浪尖儿上的,一个是舒答应,一个是慕答应。以这现下的局势看来——舒答应一旦有惠贵人护着,可是轻易动不了了。而倘若为了不让邪气这个名头冠到自己人身上,那就必须取一个嫌疑最大的人针对——也就只剩慕答应了。如此一想,便是有些通彻。

    倒是巧了。说曹操曹操就到,浣纱来报惠贵人来见。大早上的可真是不辞辛苦。让人去请了进来。

    随着宫人入得殿来,每走一步似踏在了心房上,陆氏一事我并不喜欢赌,若真的要赌,我也要将胜算提高几分。)

    (从阿希的叙述中,清嫔对于慕氏的看重程度并不高,敛了心境,待至主座前,螓首微低,软腰行礼。)

    “嫔妾见过清嫔。”

    让纯姝去沏了壶上好的雨后龙井来。随口一问,“贵人喝茶可有冰镇的习惯?倘若有,便让纯姝去再呈一壶来。本主以往是最喜饮冰镇的茶,只是这一有孕来,可是一万个不敢。”

    敛了神色,手中仕女图团扇轻摇,“可忘了这茬,贵人快些平身。”

    见其故意刁难,也不愿再理既然贵人不愿我呆在这里,那就告退了

    做了今天该做的惯例,拿回散落的佛经

    没回头我真心希望贵人吉祥健康

    语毕,回到自己的殿中,把玩着散落的佛经,笑了一下,惠贵人,你可要等着。。。

    手指间转动的伽楠珠蓦地一停,轻舒一口气尔后抬了鸦睫,入眼不是菩萨金身,而是炉中三支朝天清香,语气不善。)

    “算我倒霉,惹了一身晦气!”闻了她话起身,抬首观座上人面容,将她言语中的讥诮尽皆吞下,况且我若要得她相助,就不能不跪软伏地,心下过了一转,轻吐兰气。)

    “酷暑的天饮冰镇的茶,自然是再好不过,只是冰镇的茶虽入口润喉,但饮多伤身,特别是您……”

    (慕氏于她只是一枚可有可无的废棋,若是懂得局势之人,定会懂得舍小保大。)

    ”嫔妾私觉,身轻之人于地上,若得风可飞得更远些,而福薄之人,经不起折腾,连风都不愿相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