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人类——家里。”阿繁学着女人的动作也摸了摸裴玉锵的额头,很烫很烫。

    “药好了。”女人从外面进来,手上端了一碗药:“那对父子良心还没全被狗吃了,给的药也确实是治温病的。”

    同为医者,女人很是看不惯那对父子平日里的作为,救人的事情为何要分三六九等?

    他们实在受不起门口挂的那个葫芦。

    “喝药。”阿繁接过女人手里的药碗,把裴玉锵扶起来让他自己抱着药碗喝:“快喝,全喝掉。”

    “小郎,你姐姐可真的很心疼你,背着你走了那么大老远的路,你快快喝了就能好起来,不辜负你姐姐也不辜负婶子熬得药。”来的路上女人和阿繁稍微聊了聊,知道阿繁是连夜将人从垃圾村背过来的,若不是真心在意关切又怎么大晚上的受这罪。

    裴玉锵一口气喝完了药,看向女人:“感谢婶子为玉煎药。”

    他虽七岁,却也识得些礼节,福叔说君子不学礼无以立。

    阿繁也跟着学了一句:“感谢婶子为鱼煎药。”人类有好有坏,这是阿繁很早很早之前就发现的。

    “我叫素七,你们喊我素七婶子就好。”女人笑道,随后提议:“你们二人要不就先在我这里住下,等病好了再走。”

    素七心善,尤其看着这么一个似是有些痴傻的小姑娘带着生病的童养夫,加上二人这衣衫褴褛的模样怪可怜的,她实在于心不忍。

    阿繁点头答应。她不会煎药,留在这里可以让人类幼崽好的更快一些。

    就这样两人在素七的小院中住了三天,第四天裴玉锵终于病愈了。

    “我就说那黑心的父子良心都被狗吃了!”素七和阿繁一起在院中将堆积的药草扒开晾晒,忽然听阿繁说那几副药收了十两银子,煞是气愤:“你那几副药一两银子顶天了,那壶茶水值九两吗,就是在欺负你们姐弟二人……。”

    素七没接着说下去,那父子就是欺负二人一个呆傻一个患病,她担心阿繁这小姑娘听了不舒服。

    “我被——骗了。”阿繁听懂了素七话里的意思。

    素七点头,却也安慰着:“他们时常骗外地来看病的,官府也不管那对父子,唉,你日后莫要再去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阿繁摇头,拉着裴玉锵和素七告别,然后就朝着那条大街走去。

    “阿繁,我们去哪里?”裴玉锵只觉得阿繁好像生气了,虽然她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,但从眼睛能看出她十分的愤怒。

    “活动——筋骨!”

    阿繁趴在裴玉锵脖子边猛吸了好几口,走进了红木招牌的医馆。

    “这位姑娘,您看什么病?”还是之前那个伙计,不过阿繁洗了脸之后露出了原本的面貌,他没认出来这位就是他坑的那十两银子的主人。

    “你的——大病!”如寒冰般的声音从少女的喉间发出:“还我——银子!九两!”

    伙计这回想起来了,这小姑娘是之前那个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