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又是吹过,灯苗微微晃动,它也在摇头。

    嘎吱——

    刺耳的噪音打破了这片黑夜的宁静,跪坐在大雄宝殿前诵经的好看和尚也睁开了眸子,如秋水般的双眸望向门口的夜空。

    他想起身,但低头看向手里的佛经还余两页未诵完,又按捺着坐了回去。

    谢知夕低头看着脚边,这片长势喜人的青草尖上不仅挂满了露珠,此刻还染上一片血红。

    然后抬脚,嘴角挂着一丝嘲弄,脚尖重重地踩在了这一小片草丛上,狠狠的蹂进了黄泥中。

    叶尖立马蔫了下去,七零八落的陷进了土壤之中。

    露水顺势打湿了衣摆,谢知夕这才满意的挂着笑,抬脚走进了寺庙。

    然后驻足站在门口,背着身将两扇门重又关了起来。

    山林外的雾气越发的浓郁了,隐隐有些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。

    庭院中也能依稀看到几缕白色薄雾,但很快就被逸散开。

    低微的诵经声从远处传来,引起了谢知夕的注意。

    长刀抽出一半,被打湿的衣摆紧贴着双腿。

    寂静的夜色中,一双比夜色更冷漠的眸子盯紧了远处。

    外门未挂牌匾,但甫一进门就见着了一块红漆剥了一半的木制牌匾,上书三个大字“野狐禅”。

    谢知夕嘴角勾了勾,这不值得她注意。

    微弱的诵经像是夏夜里遭厌的蚊虫,扰得谢知夕心烦。

    昏黄的火光像趋使飞蛾扑去的源头,顺利的将谢知夕带到了这座破败的大雄宝殿前。

    红色湿衣裙角耷拉在木门槛上,昏黄的火光将门内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。

    阴影铺了一地,和尚肃穆的诵念着佛经。

    大殿里随着晚风流逸着一股清香,是佛像前燃着地三柱香火。

    她就这么依在门边,静静地注视着蒲团上的僧人。

    也不知瞧了多久,谢知夕抱着的长刀拔出鞘。

    发出清脆的“呛啷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