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淳瞪她一眼,一改欲吞欲吐表情,沉醉回忆。

    这是一场在贩卖人口中产生的爱情。

    他从大别边疆小国界内一座山脚下偏僻村落酒楼中,将未言买了回来。

    去燕回国,是为亲自勘验珍贵玉原石,那山头矿业被他承揽下来,整个山头都是他的,豪的要命。

    打从山头下来,便去山下酒楼喝免费粥吃免费藕,抠着银子买了十两小酒,真的,十两银子只有一小盏酒。

    尚因曾被此处酒楼老板搭救过一回,酒楼老板是个道士,有通天之能,能将他穿透心口修补,还他性命,因由此等交情,他常来时需供给酒水,酒楼老板倒卖给自己时,还要给友情小价。

    歇息间闻得楼中独特琴音,高山流水,情意委婉,如夏夜秋霜。此琴一曲,勾着心尖,慰人心魂,熟络道不出来处。

    舒淳尚不知,这酒卖的贵死人的昧心肝还为人道的老板,左右不过一位打点小二,还舍得请姑娘奏曲?

    待引见掌琴之人,却是位公子,公子素雅,惊为天人。

    着的琴也独特,石做案,银丝为弦,而公子不能言语。

    他舍不得多买十两小酒,却花千金带走了他。

    ......道士尽管不知能否翻云覆雨,单看买卖修得人形妖精,可见道法不浅,与这二位人物相熟,也不知舒淳前世真真修了什么仙福。

    他带未言离开燕回,来到大别,安置宅楼,当以贵客迎待,好友处之。未言将石琴赠他,答谢他千金所赎。

    平日不肯多言,非要开口不可时,以笔代替。却怎么看,又不像不能说话模样,舒淳为之请来大夫,未言不愿看,无端抗拒,对于失言症不以为事,仿佛不会开口就该是正常的事。

    舒淳怄气,私自为他配副嗓子,是个姑娘,名为淡衣。为了气他,气他的不以为事,他想着未言应该注重这些,至少对的起自己的清雅,总不该不以为然!

    舒淳极爱同他说话,觉得他即便没有回应,甚至只是看着他,或是温润微笑,或是深思远游,都让他无比心安。

    他曾经遭受过信任好友背叛,自此甚少与人交心。商人朋友遍地,交友广泛,却只为利益相关。

    唯独未言,他胆将性命相交。

    他们合指奏琴,去处并肩,列国在足下,他只想带他一人走遍。

    未言拥有尘世遥不可及的清雅,正因为失去语言,所有繁琐不必一一赘述,冰清玉洁,令人忍不住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他撞过一回他的沐浴,足下开出清莲,转瞬消失,似真似假,恍若为印衬他的美妙。

    舒淳甚至想,想他何不是一位女子,转念,又觉得可笑。

    相伴三年,相安无事。

    而后却是夫人不满,她说他同未言在一起的时间,多她甚多,她说“夫君,要分给宁儿时间,为夫君开枝散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