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眼下这番话,只让姜昕感到好笑。男人哪有几个会真正顾及女人的感受,他们恐怕多数只会哄了人,爽完再说敷衍的话。

    不过眼下这种微妙时刻,姜昕可不敢跟商靳较这个真。

    只是坏坏地作足了哀泣模样,牵引着他的手摸到了生孩子剖腹留下的那道伤疤上。

    商靳自然也感触到了,呼吸粗重的埋头在她颈间疑惑,“嗯……怎么弄成的?”

    “生孩子剖的。”

    商靳的所有动作,皆因这句而僵住。他知道姜昕是什么体质,她对药物很不敏感。

    一个小小的感冒咳嗽,吃药打针都起不了太大作用,只能靠药膳或自己慢慢熬过来。幸而她身体还算健康,从小到大都极少生病。要不然于她父母来说,肯定是场灾难。

    所以,这样的体质,对麻药理应也是不太敏感的吧?

    那她是怎么挺住的?!

    想到这里,商靳的身体瞬间凉透的兴致败尽,坐直身体拉下碍事的遮掩。直面那道淡淡,却有他手掌长的疤痕。

    心头震颤得无法言语,无数话滚过又说不出口。未了也只是轻触上去,低语道:“不能顺产吗?”

    “嗯,生了五六个钟头也生不出来,脐带又绕颈两周。医生说再不生出来,小的很可能会缺氧窒息而亡……”

    事情早已过去,姜昕并没有多恐惧难受了。但此刻,眼前这个男人,他必须要知道。

    他的骨血孩子,她是用什么模样拼着生下来的,他却想要拿走就拿走,他需要看到她当时的绝望与眼泪。

    所以现在,哪怕是演,她也要演给他看。

    哽咽了数下后,姜昕才继续往下说:“医生们说要顺转剖,惯例的问我动过其它手术没,对麻药过敏吗。我告诉她们,我的体质对药物有抗体不敏感时,她们全都僵住了。

    “可孩子等不得,她们只能给我用药。手术刀划开肚皮时,我疼得止不住打颤,她们用了好几个人按住我不许我胡乱挣扎。我听到她们在喊,快点快点再快点。

    “我怕会像我姐姐一样,死在M国,绝望极了。可我想到了我爸妈,他们不能一气没了两个女儿。又想到了秦翼,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。所以,生生是咬着牙的挺了过来……”

    商靳的拳头紧得掌心发麻,喉咙也涩得呼吸费劲。

    好一阵,才能找回平稳的声音,“为什么不给我电话,不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“告诉你……”姜昕苦笑一声,终于有机会拿开他的手,“你一直以来都讨厌我嫌弃我,而我还吃过事后药。告诉你这个孩子,他只会成为你的苦恼与麻烦。那时,姐姐刚没,又遭到秦翼的算计。我熬得那么辛苦时,不想再收到来自你这里的打击。我当时整个人都是麻的,只想求个清静……”

    商靳无话可说了,姜昕也把他看得太透。由他厌憎的姜昕私生下个长子非正出,的确会让他生怒的陷入苦恼里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,他颓得不知所措。呆怔片刻后,实在不耐她脸颊的泪水,猛的抱起人入怀,低头去吻干她眼泪。

    但姜昕又哪能让他还继续这样得逞与亲近,缓慢而用力的推开他的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