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配知晓。”一千两终于开口了,而这一开口又是气死人。

    林惊琼深吸一口气,按捺自己的脾气:“我这个人呢,是很护短的。你即是我的人,若是你有什么冤屈不平,主人我尽可以替你出头的。”

    却不料一千两脸上寒色愈重。林惊琼看懂了他心思:她这话对他而言是极大的侮辱。

    “哦,我不配做你主人是吧?”林惊琼冷笑:“那我把你交给官兵如何?”

    “求之不得。”一千两道。

    林惊琼感觉自己耐心用尽:“什么玩意儿嘛,除了一张脸简直一无是处。罢了罢了,进了金陵城就把你出手掉——啊不对,既然是在搜查他怎么出手?这倒麻烦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药来了。”此时有人在外面敲门。

    林惊琼去开门,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端着药碗走了进来:“那小哥儿醒了?可觉着好了些?”

    “多谢于先生关心。”林惊琼接过药,对这位老人客客气气的:“精神好的很呢,看来死不了啦。”

    “服了这剂药,再吃些粥,到寅时我再给他诊诊脉。”这位于先生道。

    “不瞒先生,我身上的银钱,统共就先前给您老的那些啦。”林惊琼道。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于先生摆摆手:“出门在外哪个都有银钱不凑手的时候,更何况你一个女子带着个病人,也委实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林惊琼眨眨眼睛:“先生如何知道我是女子?”

    “我等医者,自然看的出来。”于先生笑笑离去。

    “这个大夫有点意思。”林惊琼看着他的背影嘀咕。

    关上门转过身,却见一千两直直地看着她,冷漠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股湍流。

    “这次你是准备自己喝,还是要我和上次那样喂你?”林惊琼下巴点点药碗,问他。

    “你是个女子?”而他道。

    “不然来?”林惊琼挑挑眉。她突然回过神来:“你才知道?你不会一直以为我是个男的吧?高见鹤没跟你说?”

    一千两嘴唇微动,而没说出话来。林惊琼摸摸自己的脸:“便是高见鹤没说,便是我一直穿的男装,可我这张脸这般貌美如花,你如何能看不出来?”

    一千两用力揉眉心。“那日到底发生何事?”他问道。

    “哪日?哦,买你那日啊。”林惊琼回忆起那混乱的一夜:“原是我到这金陵来有点事,半路上遇见高见鹤宴请我,便去了那天河居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日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一千两咳嗽一声,极微弱的声音问:“为何我周身疼痛?”

    “哦,那该是我踢了你一脚所致,我不知道那床上有人,下意识就把你踢下床了,踢的很疼吗,你看起来像是个娇气的。”林大凤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