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翎本心疼地凝着她,闻言大惊,立时将她拥入怀中:“不会,永远都不会,莫说你不会影响我任何,就算影响了我也会选择你。”

    洛翎不忍柳意卉猜疑,他叹了口气终是说道:“意卉,其实三哥爱的人从来都不是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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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巧未料到许为来灯市也带着血双花。据村人讲血双花离根后只能活二日,今晚是血双花存活的最后期限。平日里若洛南甹恰好在血双花药用的最后期限受致命伤,苏巧无论如何也会产生怀疑,可今日此时的她却已然忘却了那些。

    她的手被大夫接起、包扎,她的眼睛却依然盯在洛南甹身上。服下血双花拔下利器止住出血的他虽仍闭着眼皱着眉陷在沉睡中,呼吸却渐趋平静。

    血双花救命的效用会一次不如一次,这一次比起上次已有了显著差别。他的嘴唇依然苍白,手臂上的血管都有些发青发黑。

    为苏巧包扎手指的大夫连连摇头:“夫人,您这只手除了拇指的其余四指往后也许难以弯曲了。”大夫看着她美丽的手掌修长的手指,又叹了口气,抬头却见她似乎并未听到自己在说什么,只转头去问正要出去的洛翎:“请问七爷是否知晓他左边身子受过什么伤?”

    在山洞中由于他浑身都是伤,她并没有发现异样,今日他转而为她挡剑的一瞬间,包括现在她在探他脉时,才发现他左边身体经脉淤堵,如同从内里坏死了。

    洛翎一怔,转头看她道:“他少时曾遇过恶事,半夜有人从他左耳重垂入毒虫,从那时起他左耳便聋了,左边身子也无知无觉。”

    洛翎想了想又道:“后恢复许久左边身子能做正常活动,但却变得十分迟缓了。”

    苏巧回想起洛南甹曾经打斗时的动作,他确凿一直右手提剑,但大多数人均是右手提剑。她忽而想起她坐在他马上时他朝神鹿射出的一箭。那时他将左臂架得像一根杆,与其他人射箭的姿势都不同,宛如用右手架在一把木架上拉开了弓箭。

    “七爷可知,您说的恶事是由谁所为吗?”

    洛翎看她半晌,仿佛在审视她的神色,而后平声回道:“嫂嫂恕罪,我并不知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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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洛南甹稳定下来后众人暂出,余苏巧坐在一旁留看。由于病中人受不得噪声,她将他们都暂时请了出去。

    直到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后,她紧绷的心弦才慢慢松开。她本想缓缓吁出这口浊气,可心中流溃的惧意却铺天盖地向她漫卷而来,她捂住口抑制住呜咽声。

    她只以瞬间的下意识决定推开他为他挡剑。

    其实无论是洛南甹,还是换成柳意卉,换成阿叶,她都会这么做。这源于她多年下墓训练出的潜意识,危急关头只能推开他人,若是自己遭遇机关尚能求生,他人则不仅无法求生更容易情急之下触动其他关窍。

    可还有一点她不愿细想,在她推开他那一瞬间,她清楚地明白,自己不想“这个人”受伤。

    她看着仍在生死线上的他,终归是在无人时忍不住流下眼泪。他转向她,为她挡住那一剑时,苏巧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胸口那块玻璃同时碎裂的声音。

    母亲为了保护她死去,今夜的他在那一瞬让她想起了曾经的画面。她怕得全身发抖,心中只有救活他这一件事。

    太久太久无人再保护过她,太久太久没有被谁抱在怀中。

    ……可她这一生也不要任何一个人,为了救她离她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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