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样雨雾茫茫的梅雨天里,他的手掌难得却是干燥温暖的,手指和掌心都有微微的薄茧,十分有存在感。

    就是这点带着粗糙的温暖,把叶景言从某种微妙的游离状态拉回了鲜活的人世间。

    叶景言长出口气,朝狄信鸿一笑,道:“没事。我方才杀了个匪徒,没来得及换衣服便过来了,失礼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受伤便好。”狄信鸿没法上手,用眼睛确定他并非受伤,松了口气,他微微皱着眉头,对他口中所说的杀了人似乎并不在意,反而有些不大理解叶景言所谓失礼在何处,只好心里暗自归纳为汉人规矩多。

    他这时才觉察自己牵着叶景言的手一直没放,这才忙不迭的松开。顿了顿用他那有些口音的汉话又道:“一会换身衣服,吃饱,睡一觉,明天起来便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没说什么安慰开解的话,就这么干巴巴几句,但叶景言心里莫名地踏实了许多,点了点头,问道:“这边情形如何?”

    提起正事来,狄信鸿说话便流利了许多,道:“抓住了几个,跑了一些。他们人多,我怕他们埋伏有后手,就没下水去追。”

    他说这话时,微微垂着头不大敢看人,一付没把事情做好因而十分惭愧的样子。

    看这些水匪上岸能跳入水能游的架势,一个个跟两栖的□□似的,他的侍卫即便会水,但没谁能这么蹦哒。所以对方跳船脱身的时候他也没让人下水去捉拿,狄信鸿没下水自然算不得什么错处。

    叶景言安慰他道:“几个小贼,倒也不必如此。”

    他们站这儿说了这会儿话,庞巡终于发现他上了船,隔着老远只见他满身血迹,顿时大惊,云蒙脸色都白了。

    叶景言抢在前头道:“不是我的血。”

    庞巡亲自验看了一番,总算放心,叹道:“也不收拾收拾就过来,这是想吓死谁。”

    叶景言方才把自己吓得不轻,也没想得起来收拾,不过这话当然不会明说,只笑道:“收拾什么?我难得逞逞威风。还不许我风光一回了。”

    庞巡又仔细追问了他这身血迹的由来,不免要责备他身边人护卫不力——别的不说,就拿他身后的两名侍卫来说事,这一路冒雨过来,都不知道给你家主子撑把伞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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