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玮,等一下。”晨拉住君玮的衣袖,君玮冷漠的神色缓和了些许,但还是令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“嗯?想明白了。”君玮松开手,岩心沉寂下去。

    “老师曾教过我:诚知汲善心长在,争奈干时迹转穷。”原来稚嫩的晨,现已丰满了自身的羽翼,她少许坚毅的脸色,说明了她的选择。

    “是时代逼迫他们不得不为朝廷卖命,他们没有选择,只能如此寻找生机。”晨道出了她的所思所想。

    “废止学宫是朝廷命令的,底层的甲士被当成执行命令的工具,他们没有错,是荒缪等级制度的错。底层人民必须服从荒诞的命令,这本就存在不公,所以……”晨向君玮祈求道:“放了吧,他们只不过是执行命令。”

    牢狱变成普通的尘土,撒在昏迷的甲士身上,“我很高兴,你做出了选择,晨。”君玮从衣袖中抽出一卷纸,“这是最后一点。”晨拿过卷纸,上面的字迹如行云流水,落笔如云烟。

    “为君者,生杀予夺,明辨忠奸。”晨观看许久,喃喃道。躲在墙角的管仲见事摆平,慌慌忙忙来到晨身边:“晨儿,没事……”刚脱口而出,她手中卷纸的字迹映入管仲眼帘。

    为君者,先生莫非要推翻炎黄,让晨来治理?管仲心生惧意想道。但见识到了君玮神鬼莫测的手段,**而出的牢狱,他突然意识到,孱弱的王朝或许在君玮面前不堪一击。

    姬弗眼睁睁望着三千甲士被君玮当成玩偶一般蹂躏。自己的世界陷入昏暗,他屏住呼吸,一动也不敢动。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,似乎要碎裂了般的疼痛。

    这看似温柔的男人,可能在刹那间,要了自己的性命。

    “再过几个月,吾必会登门拜访,前来兴师问罪。”君玮朝半空一抓,随后五指摊开,由岩石铸成的短剑入土三分,插在姬弗的双膝之间。突来的岩剑吓的姬弗脸色陡然变成灰黄,死了似的。

    “既然大人这么说了,那姬弗只好先告退了。”姬弗不敢再有任何傲慢,他压制涌上心头的恐惧,恭敬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走之前,汝是不是忘了什么…”君玮不紧不慢的走到姬弗身前,姬弗仍保持低头的姿势,“大人,我…”他两眼发直,连连自语,又惊有怕,双脚也不听使唤,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。

    君玮凑近姬弗的耳边细语:“甲士们虽无辜,但毕竟是惹事之人,把他们都给我拖出稷下学宫,吾才能同意汝离去。”

    姬弗听到此话,如释重负,他擦去额头冒出了冷汗,“我这就收拾。”姬弗吃力的拖着身材健壮的甲士,晨和管仲坐在学宫内,滑稽的一幕让他们忍俊不禁。

    当完成了君玮交代的事,姬弗瘫坐在朱色门口,他已经累垮了,力气全无,干脆在冰冷的地板上进入梦乡。

    夜幕降临,君玮虚掩的房门被推开,“祭酒大人,何事相求?”君玮停止手中的事,问道。

    管仲捧着一盏油灯,走进君玮的房间:“先生是希望晨儿成为什么样的人。”不管是中午发生的事,还是平时教导晨的知识,都让这位学士辗转反侧,先生究竟要做什么,这变成了他心中的疑虑。

    “我想让九州人民俱饱暖,所以,我要将晨推上皇位。”月光透过纸窗的间隙,映照在君玮秀气的脸上。

    管仲手持油盏,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