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业恭敬行了一礼,而后才道:“大人,下官是来寻爱女回府的。如今,她已与宁国府成亲,怎好继续待在大人府上,恐怕对大人的名声也有损。”

    名声是大多数文人墨客最看重的事,甚至可以为此付出生命,但岳凌只愿做自己认为对的事。

    “在本官带回可卿的时候,并不知其中内情。但本官见可卿落难,动了恻隐之心,便将她收于府中安顿。于昨日,本官也向衙门递交了文书,这一纸契书已然生效了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,与宁国府的婚约,是秦老先生的胁迫,又或者是迫于宁国府上的压力,不得不成。本也没这个强占民女的道理,便是去衙门上说理,也是一般。”

    从怀中取出一叠纸,与秦家父子一观,而后又道:“如今,可卿虽是秦老先生的爱女,但也是我府中之人,之前的婚约自然做不得数了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她不愿出府与老先生归家,那我便一直庇佑着她,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了老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来人。”

    适时,便有贾芸领着一行人,抬了一个木箱进来。

    “这里有一千两银子并一些田产地契,算是我给秦家的一些安慰吧。”

    见到白花花的银子,秦钟忙拉扯着秦业道:“爹爹,一千两加田地,这是下半生的吃喝不愁啊!你快答应了吧,我看这老爷对姐姐挺好的。你看那一身穿着,比宁国府的都好。”

    秦业拨开秦钟,望向秦可卿,问道:“可卿,你当真不愿随爹爹回去?”

    秦可卿咬了咬嘴唇道:“老爷待我很好,我不回去。”

    此情此景,秦业心痛难捱,若不是在别家堂上,恐怕都要流下泪来。

    不过,方才岳凌有一句说的不错,他确实遭了宁国府的威逼利诱,嫁女也实是无奈之举。

    而当下,岳凌开的价也不低了,甚至比宁国府的聘礼还高。

    正在秦业举棋不定时,又听岳凌道:“听闻府上小公子还未曾蒙学?”

    秦业木讷讷的点了点头,不知岳凌此言何意。

    岳凌又道:“老先生应当知晓,高品大员都可为国子监荐生。”

    秦业眼中一闪,此言正中秦业软肋,难掩面上的惊喜。

    “大人,您是说?”

    岳凌颔首,“本官可以为小公子写一封推荐信,送到国子监去。当然如果小公子在国子监不学无术,被人惩处,我非但不会包庇,还会追责。老先生心里做好准备。”

    秦业起身,拱了拱手道:“既然如此,可卿愿留在此处,爹爹就不再多说什么了。只不过宁国府那边……”

    岳凌接口道:“如果不满,让贾珍自来寻我。”

    闻言,秦业忙拉着秦钟一同与岳凌道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