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教授?”姨妈忽然惊喜,尾音都上扬了,“是教授啊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长得怎么样?多大年纪了?”

    “跟我一样大,是我高中同学。”

    姨妈叨叨个不停,成岩已经承受不住,他低头看了眼手表,说:“姨妈,我得回家吃饭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岩,你今年必须到姨妈这过年。我得看看那人怎么样,我得给你把把关。”

    “姨妈,我都已经跟他领了证了。”成岩哑然失笑,“您还把哪门子的关。”

    姨妈脱口而出:“那不是还能离嘛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哎,我不是那个意思,你知道我什么意思。”姨妈说着说着也忍不住笑了,高兴的,激动的。“他家那边可能也要过年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年后来,来我这住几天。”

    成岩想了想,说:“好。”

    成岩六点到的家,推门进屋的时候,发现客厅里站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人,背着书包,学生模样。

    江暮平坐在沙发上,茶几上放着笔记本电脑。

    听到动静,客厅里的两个人抬起头来,望向门口。那个背着书包的年轻人神情茫然,但还是礼貌地朝成岩欠了欠身子。

    成岩点头回应,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江暮平对成岩说:“他是我带的研究生。”

    江暮平又跟他的学生介绍成岩,说:“这位是我先生。”

    男生一愣,不假思索地喊了一声:“师母好。”

    成岩眼皮一跳,江暮平偏过头,看了一眼他的学生。

    “噢噢,不是,”男生涨红了耳朵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江暮平,“教授,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,下意识就这么叫了。”

    确实没有什么合适的称呼,叫“哥哥”很奇怪,叫“叔叔”不合适,而且成岩本来就是江暮平的伴侣,被江暮平的学生称为师母也无可指摘。

    “你好。”成岩很自然地回应江暮平的学生。

    江暮平对成岩说:“晚餐在厨房蒸箱,我要帮他看一下文章,你先吃。”